2020年9月4日上午，由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政治学与行政学系、国际关系学系合办的“政治学类本科生线上教学的实践经验探索”师生研讨会成功举办。本次会议通过腾讯会议进行，由陈刚、冯存万两位老师主持，来自两系的所有老师以及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外交学专业2017、2018、2019级的学生代表共30余人，就会议主题做了精彩发言，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

一

在开幕式上，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刘伟教授首先简要介绍了本科生院今年将推进的第一届“教与学革命”珞珈论坛，他说这充分体现了学校对本科教学的高度重视。然后他说明了学院的分论坛旨在结合政治学和公共管理两个学科的实际，展开更具有针对性的系列讨论，并主办相关的专家报告。刘伟认为，新冠疫情对本科教学造成了巨大冲击，包括对教师和学生、教与学、教与学的关系都造成了一定影响。新冠疫情时期的教学形式和教育形态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信息平台和技术手段对教学过程的全面渗透，对此有必要从专业教学的角度作一个系统的梳理、总结和反思，也需要考虑在后续的常态化教学中如何充分利用线上教学的某些有效做法，以及现代技术的发展对大学教育还会造成哪些深远影响，也需要我们作前瞻性的思考，并及时地调整教学内容和形式，以适应未来教学和教育的需要。他期待通过这次讨论，能使每位老师都有所收获，对改进自己的后续教学有所启发；并能促进相关的教学研究论文写作和教学改革项目申报，真正地推动老师们在教学的同时研究教学，改进教学。

接着，国际关系学系主任冯存万副教授总结回顾了政治学类本科专业教学论文集的筹备出版过程。从2019年3月开始，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以国际关系学系外交学专业为试点，举行了武汉地区国际政治类本科课程教学研讨会，反响热烈。此后，在学院教师教学发展中心的支持下，国际关系学系同政治学与行政学系精心筹划系列本科教学研讨活动，于2019年12月7日举行全国第一届外交学专业本科教学改革与人才培养研讨会，同时与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联合发起本科教学论文集编写工作。两校政治学学科的专业教师积极参与，围绕“人才培养与课程建设”、“教学方式与教研方法”、“教学改革与路径创新”等主题撰写教学论文，目前已经集齐26篇共计20万字的文稿，交付出版社。该论文集名称“笃行拓新”源自武汉大学与北京外国语大学校训，拟定于2020年底出版，将是全国高校第一本政治学类本科专业教学论文集。

二

在随后的“线上教学：教的实践经验”环节里，六位专业教师从其授课的角度分享了他们对线上教学的感悟。

吕普生老师谈到他在线教学时如何通过让学生提交简介、提问等方式了解学生，介绍了他怎样通过采取移动式田园课堂激发学生好奇心和参与度、改变单向度授课乏味沉闷的课堂氛围、塑造一种接地气的大学课堂。他还指出，要搞好在线教学，实际上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因为除了以上吸引学生和确保成绩评定公正的工作之外，在教学内容上，也需要更多打磨：第一，必须让课程内容更有吸引力：逻辑性更强、案例更能吸引学生的注意；第二，必须让PPT的内容更为翔实：不能看讲义，只能看PPT。不过，虽然在线教学比较便捷，不用考虑着装问题，也不用太赶时间，但它也有弊端：（1）对学生的了解程度比较有限，上了一个学期，学生长什么样，也搞清不楚，用一个符号跟某些特征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总是比较脆弱了；（2）由于缺乏面对面交流，互动性有限，情感交流也不够；（3）有些内容不太好展开讲述。

何祥武老师谈到，当前国际关系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关系理论教学也要与时俱进作出相应调整。本科生的理论训练在专业教学系统中至关重要，教学内容的设计要凸出“虚”、“实”结合的特点。“实”在于如实还原西方国际关系理论流派的内涵，包括基本概念、逻辑分析技巧、基本观点。“虚”在于解释具体理论产生的时代背景、思想根源、基本功能及其评价。要实现这种结合，老师在教学方法上应采用多元化教学手段，如此次疫情期间所使用的的在线教学方式，强化课堂互动，促使教学相长，便于学生通过系统学习掌握基本的分析方法，从而提升在学术领域独立思维的水平。

陈柏奇老师介绍了他上学期在台湾坚持线上教学的经验：疫情初期，为配合全面性的线上教学，他首先提升了自己的硬件，自费购买ZOOM云端会议版，将所在地光纤网速提速至300M、上传速度保证100M以上，主要考量利用会议软件分组讨论功能及连线稳定度，特别是视频播放分享问题。另外，他坚持自己制作PPT，在户外直播授课、邀请老师、学长姐在线分享等，通过转换形式增加课程丰富度，避免相对枯燥的单向授课模式。

刘天阳老师的发言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介绍自己在疫情期间的教学经验，第二部分分析全球疫情对澳大利亚等海外大学教育的影响。刘天阳首先就留学生课程的教学难点做了分析。疫情期间，分散于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只能通过网络学习。由于在非母语环境下远程学习与教学，在知识接收过程中信息丢失严重，文化隔阂加剧，但通过多种努力，这种现象已经得到有效的纠正。然后，刘天阳以澳大利亚为例，介绍了全球疫情对于海外高等教育系统的冲击。由于不享受政府经济补贴，澳洲大学成为本次疫情的“经济重灾区”。在后自由主义观念影响下，澳政府制定以短期内增加就业为导向的激进课程改革：在大幅度降低应用型学科的学习费用同时，大幅增加人文社科基础性学科的学习费用。此外，受疫情影响，在大规模裁员的影响下，长聘科员的教学任务剧增。

冯川老师谈到，教学中师生之间的交互形式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师生面对面、共享同一个时空环境的人际交流，一种是高度依托现代信息传媒、师生之间的时空环境各自分离的人机互动。前者对应的是传统课堂的现场教学模式，后者则对应录课录播的远程教学模式。而疫情期间大部分老师所采用的线上教学模式，其实是一种介于录课录播与传统课堂现场教学模式之间的教学状态：师生之间虽无法实现身心的完全共同在场，但二者所处的时空环境也并非完全分离，而是依托现代信息传媒的联结，在不同的空间环境中共享同一段课堂时光。其突出特点是，信息技术将全身体性、全人格性的人际交流，降维到头像和背景、姓名、声音和文字的二维层次。全息性的教学现场感，被技术切割和分解，需要受者（学生或老师）对这些零散的碎片化信息进行重新的组织、拼接和还原。然而无论怎样还原，被降维的教学现场感很难实现异地复活。课堂教学的本质可以用“气氛”来概括。“气氛”只有在“共同在场”的前提之下才能产生，它来源于师生之间在表情互动、肢体动作、抑扬顿挫的语气中所积蓄的能量和群体情绪的同频共振。只有面对面的课堂教学，才能产生这种现场感，才能让师生间的双向反馈能够低成本地完成。

有丰富在线教育经验的周晓明老师对翻转课堂教学实践给出了相应的观点。周老师认为，在教学准备方面，老师应制作高质量的教学视频，选取好的教学平台，准备丰富的教学辅助材料，更新各章节课件内容、习题集、教学参考案例、教学参考资料、相关学术论文及重要链接等。同时，也应设计好线上互动活动，充分利用学习通、微助教等辅助手段，来实现线上的签到、抢答、提问、调查问卷、讨论、测验、作业批改等活动。周晓明对本科教学活动的开展情况做了相应的分析。她认为，老师应在课前通过SPOC平台及微助教、学习通等辅助手段发布通知和教学任务，引导学生在线上自主学习有关知识点。在课堂上老师主要进行知识点梳理、重难点分析和答疑与讨论，以加深学生对有关知识点的记忆和理解，提高对知识的实际运用能力。

三

紧接着，在“线上教学：学的实践经验”环节里，六位学生代表从其学习的角度分享了他们对线上教学的体会。

2017级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的王自闯同学谈到，疫情带给大学教育的是一场变革，同时对于老师和学生而言，也是一次考验。疫情期间，线上教育成为必要。从学生的角度来讲，这种模式有利也有弊：就其利而言，老师授课内容得到极大丰富，有助于激发学生的兴趣；也不必拘泥于传统PPT+黑板模式，可以提高授课进度；学生的学习和考核压力也一定程度减小，一方面可以通过学习软件看课程回放，巩固提高学习质量，另一方面也不必赶早去教室上课，方便学习。然而，实际操作中也存在如下问题：第一，借助各式各样APP来授课，不仅让老师疲于课堂操作和管理而加重工作负担，也让学生游走其中不胜烦恼；第二，考核压力减轻让学生的学习很难较快进入状态，家中的学习氛围也导致学生容易分神；第三，课程所必须的讨论环节也很难深入开展，师生交流互动有限，自制力弱的学生容易投机取巧。总之他认为线上教学更多地考验学生的上进心和自制力，老师不太可能也不能花太多课堂时间去监督学生。因此，作为面对面授课的补充，二者应该合理分配安排教学重点（需要线下的坚持线下）。当然，在疫情的特殊情况下，提高线上授课效果，要在如何提高学生积极性和主动性上下功夫。

2017级外交学专业的谢秋霞同学认为，在线教学应注意把控课堂互动时间，虽然互动可以活跃课堂氛围，但也需要把控时间和次数，避免延误讲课进度。老师可学会操作“分布会议小组”，将同学们分为几个聊天室，然后再进入各个聊天室听同学们的讨论，线上教学实际上能够让老师更能听清楚学生的讨论的新思想或者一些问题。教师应完善课堂监督机制，上课签到点名提问应常态化、规范化，避免学生只挂机不听讲甚至睡觉，尤其是摄像头的使用可便于教师及时了解学生状态。线上教学一大重要因素即网络状况（包括师生网络状况和平台流畅度），有时会出现教师网络状况较差或是教学平台卡顿等情况，师生应保持及时沟通，通过学生代表反馈尽早解决，必要情况下可以灵活调整教学时间，错开“高峰期”，弥补“真空期”。

2018级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的蔡浩同学谈到，疫情在肆虐全球的同时，也给许多领域带来了转型的契机，体现在教育领域中，它将线上教学技术以近乎强制的方式在各个学龄段普及，让教学事业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线上教育暴露出来一些不足，特别是师生互动的问题、软件操作演示的问题、老师的多样化教学方式或习惯受到限制的问题、学生的线上展示无法得到充分锻炼的问题、师生情感联系被淡化（镜头面前，老师失去了自己的个人特征，学生那头更成了未知而又神秘的吞噬老师声音的黑洞）的问题等。不过，线上教学仍然有许多值得称赞的地方。第一，线上教学像一层“遮羞布”，是某些羞涩腼腆同学的福音，大大提高了此类学生的发言积极性和课堂参与度。第二，线上教学有助于应对各种无法线下聚集上课的突发情况，不仅仅是对于如新冠疫情一般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第三，如果老师允许，课程可以回放，像慕课一样可以反复学习观看，避免学生上课将注意力过分集中在记笔记，沦为一个打字机器。

2018级外交学的姚秘同学认为，线上教学不是线下教学的备选，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互为良性补充。首先，线上教学是科技发展的产物，随着科技的进步，线上教学会不断发展完善，我们应该主动更好地去利用科技的发展成果，适应时代的变革，做好线上教育。线上教育是未来时代的潮流和选择。现在认为线上教育是线下教育的备选的人，多是基于线上教育的缺点，而这些缺点随着科技的发展，最终都会被解决。其次，线上教育具有许多线下教育没有的优点。例如，对于一些不需要很深的专业知识的非专业课，不需要与老师深入沟通，或者在现实中也是大班教学，与老师沟通很难的优秀的通识类课程，线上教育可以让更多的同学分享优秀的教学资源；对于一些既定的专业课的理论知识，线上教育可以让同学们反复观看，加深理解；线上教育还能充分利用学生碎片化时间，提高学生和老师的学习和教学效率。因此，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应互为良性补充。我们应该做的是顺应时代的潮流思考什么样的课适合线上教育，怎么办真正优秀的，让老师学生都受益的线上教育。

2019级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的吴安童同学谈到，在研讨会前一天晚间，他和学委吴月鎏动员了班上的所有同学，收集大家对过去一学期线上学习的简单看法，希望能从班级整体上了解同学们的想法。经过分析他们发现，线上学习的不足比起优点，在同学们的学习中有更普遍的体验、更让同学们印象深刻。对于线上学习的优点，最多同学提出的是教师能够下发更完整的学习资料，以便更灵活地复习、做笔记，还有同学提出线上学习具有和通识课更适配的优点。对于线上学习的不足，最多同学提出的是师生互动不足的问题。值得一提的是，近四成提出该问题的同学将师生互动不足与自身学习效率低、容易走神关联起来；提及专业课与通识课之比较的同学普遍指出了师生互动问题，并认为线上专业课的师生互动情况不如线上通识课的互动情况。大部分提出该问题的同学也给出了解决方案，如教师实施更严格的签到管理、布置当堂思考题、露脸直播、利用好直播平台的弹幕评论功能、布置多频次的课后小作业。还有些同学则提出了线上教学在学习能力要求考核、技术设备、平时成绩结算公正性等方面的不足。

2019级外交学专业的喻俊同学谈到，线上教学有一些好的做法，如大多数老师会将课程相关学习资料（课程PPT、相关文章、教材、相关视频）共享至学生群内，有利于学生提前预习、课后复习和补充课堂知识；但也存在一些问题：线上课程中借助网络平台学生课后私发消息问老师问题次数增加，但上课互动积极性依然不高；慕课学习、课上课程录制回放，给学生营造弹性的学习时间，便于学生课后查漏补缺，但这可能会使学生依赖线上录制课程而忽视老师课堂课程。为此，他提出了一些建议：第一，在课堂上，老师可以多使用聊天区功能，在上课过程中鼓励同学在聊天区发言提问，同学对聊天区发言相对开视频麦克风发言会更有积极性，老师可以选择在课后对聊天区问题进行解答；第二，可利用腾讯会议等平台增加分组讨论的环节，让学生与学生之间发生思想碰撞，而老师可以在每次讨论时进入一组参与讨论，讨论结束后可以选择一段时间让各组汇报讨论情况；第三，在小班制的课堂中，可以增加同学的简单自我介绍环节，一堂课全部人介绍或者每堂课2-3人介绍，创造学生和老师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四

在最后的“线上教学模式的利与弊：自由讨论”环节，有多位老师就疫情期间线上教学模式的可持续性、新形势下如何开展本科教学的实习实训、疫情防控与留学生教学、疫情防控期间的教学感受与提升、通识课和专业课的线上教学有何不同等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其中邢瑞磊老师谈到，线上教学模式是疫情期间的一种特殊教学手段，在实行过程中，老师和学生曾就教学效果、课堂互动和网络问题进行广泛讨论。他认为线上教学是一种课堂主体的革命。优点是通过网络中介，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更为扁平化，有利于形成以学生为主的课堂关系革新；缺点是网络和软件成为决定课堂关系的新主体，教学方式、手段大部分受限于网络平台的功能，不利于多元启发式课程的开展。鉴于此，线上教学是否延续应该根据课程性质而定，不宜一刀切。对有明确要求、授课内容固定的一些课程，可尝试继续使用；对一些旨在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的课程，应谨慎或配套使用线上教学方式。

朱海英老师谈到，上学期她主讲的《社会调查与统计分析》课程具有很强的实践性，但线上教学同学们参与的积极性并没有受到影响。一方面，她在讲授的基础上，让学有余力的同学去看其他更专精的慕课资源；另一方面，珞珈在线提供的线上作业功能，有利于她及时批改作业，学生得到的反馈很及时。不过，线上教学对留学生带来的问题较多，一是时差问题；二是国内的线上教学软件在国外不能下载或者不能使用；三是语言接受度问题，线上教学老师输出的语音较快，而且没有其他身体语言辅助，他们能理解多少课程内容存疑。她还强烈建议武大提高在线教学的软件水平，或者外购。

本次覆盖政治学学科的教学研讨会是积极响应武汉大学深化教学改革、提升教学质量的一次尝试。会议得到了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领导及教师教学发展中心的大力支持。政治学系和国际关系学系的老师、同学就线上教学各种问题所展开的讨论既热烈又深入，大家普遍反映受益颇多，取得了更多的共识和全新的见解，有助于今后的教学工作和学科发展。

（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政治学系、国际关系学系供稿）